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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融离开吕荫麟幽居的山谷,便化为一道黑芒,飞入了茫茫大山的深处。

他在荒野中,落在了一座荒凉山峰的密林中。

林中落满了枯叶,天光从茂密的林叶缝隙里照下来,在地上投下班驳的光影。

段融缓步走到了一方大石旁,伸手一挥,那大石上的落叶和泥灰便尽数而去,露出干净嶙峋的石胎。

在那方大石上盘膝而坐,将从老祖吕荫麟那得来的万鸦离火巾,从袖口里掏了出来。

此物颇为神妙,为了避免夜长梦多,自然早日炼化方好。

段融将那万鸦离火巾放在了两膝间,心念一动,便将一缕神识浸透其中。

神识进入的很是轻易,并未受到什么阻隔。

看来,吕荫麟已经将傅易在这万鸦离火巾上的神念都抹去了。这样一来,他炼化此物就颇为容易了。

段融随即收敛心神,以一大团神识包裹着那万鸦离火巾,开始反复浸透炼化。

此物毕竟是异宝,即便段融成就二十二层的胎藏经,神识已经颇为强悍,也足足在这密林里,呆了一日一夜,才将此物完全炼化。

段融睁开双目,难掩脸色的疲倦。

这一日一夜以来,他连续炼化那万鸦离火巾,对他神魂消耗颇大。

此时,只见天光斑驳密林中,那万鸦离火巾在那里飘来飘去,不时围着段融左右忽闪,显得颇为灵动。

此物和段融的神念相通,一旦彻底炼化,它对段融颇为亲近。

段融看着那围着他乱转的万鸦离火巾,忽然对这东西,升起一种宠物之感,他心念一动,那万鸦离火巾便陡然一滞,像归巢的鸟儿一般,蹿入了他的腰间,钻入了衣衫下面。

段融随即将青衫脱下,迭了放在了那大石上,此时只见他只穿了一条亵裤,腰间则系着一条猩红黑点的汗巾子,在荒野之中,这般样子颇为怪异。

段融这般,是为了好好看看这万鸦离火巾的神妙,毕竟他是刚刚炼化此物,要想完全了解此物的特性,需得看清楚它在施展神妙时的诸多细腻变化才行。

他跳下大石,踩在满是枯叶的地上,便心念一转,以一缕神识侵入那系在腰间的万鸦离火巾中。

下一刻,只见那系在他腰上的猩红的万鸦离火巾之上,那些黑色的乌鸦,忽然宛如活物一般,在那猩红的巾子上翻飞起来。

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,竟是飞出了那猩红的汗巾子,开始爬上了段融肚腹处的皮肤,而后沿着腹部开始蔓延

不过数息间,那些密密麻麻的乌鸦黑点,宛如古奥的符文一般,在段融的周身流转。只有你凑近仔细辨识,才能看出来,那竟是一只只的黑色乌鸦在他的皮肤上翻飞

待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点布满段融的全身,连他的额头、鼻梁上都皆是黑点子,这时纷飞的乌鸦便安静了下来。

那一只只的黑小的乌鸦就如同印在段融的皮肤上面一般,栩栩如生,而又如如不动。

下一刻,那些黑色的乌鸦,也就是遍布段融全身的黑点,竟又陡然化为一团团很小的火焰。

密集的火点,在段融的周身燃起,就如同要烧出那种遍布全部的戒疤一般。

那些点点斑斑的密集火焰,只一息而灭,段融的鼻头抽动了一下,长吁了一口浊气,方才那一刻,他周身燃起一种难以忍受的灼烧感,好在只一瞬间就过去了。

此时他低头看去,原本遍布全身的那些黑色乌鸦,如同被火焰焚尽了一般,无踪无迹了。

“万鸦离火巾!?”段融喃喃重复着此件宝物的名字,此刻似乎终于明白了这名字的函义。

被离火焚尽的黑鸦就融化在了他的周身皮肤上,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保护膜中,这保护膜能仿真周边的环境,将他在神识探查下隐匿。

此宝只能隐匿神识探查,却不能以隐匿肉眼的直视。

本质上讲,神识探查和肉眼直视,乃是完全不同的两套系统。那些黑鸦和离火,只能对神识有反应。

段融此时就处于神识隐匿状态。

也就是说,此时的他,在神识探查下,乃是一片空无。

段融心念一动,将他的神识笼罩四周,包括他自己,接着在自己的神识探查下,便发生了诡异的一幕。

他整个人在神识探查下,如鬼影般,一忽一闪的。

段融不由一笑,他立刻就明白是为啥了。他的神识散发出去的,从内到外是能看到自己的,但从外到内却受到了万鸦离火巾的隐匿。

段融便随即收回了神识,他心念再动,只见那些已经融入他的皮肤的黑点,再次浮现,而后便一只只翻飞起来。

密密麻麻的黑点,如同古奥的符文般,沿着皮肤飞回了腰间那猩红的汗巾子里。

不过数息间,那条汗巾子便重新变回了猩红底子、满是黑点的样子。

“此物端得神妙,果然是隐匿的神器啊。”

段融随即心念再动,而后便再有一团黑点从汗巾子上飞出,却是仅仅复盖在他的丹田前后,随即离火燃起,那些黑点宛如被焚尽一般,在丹田前后消失。

这是此物的另一种用途,就是只笼罩丹田的位置。这种用途,乃可以隐匿修为,无论是何人,只要以神识探查丹田,都无法探知段融的修为。

当然,段融原本以他成就了胎藏经二十二层的神魂强度,已经可以在远比自己神魂羸弱的人面前,隐匿自己的修为了。

但有了这万鸦离火巾,就算是在神魂比他强大的人面前,也可以隐匿修为。伪装成普通人,甚至伪装成任何境界的人。

段融在那密林中,将万鸦离火巾彻底研究透彻后,便离开了。

那秽血大案已经彻底了结,数日后,朱鹤便召集了宗门长老,在长老院内商议此事。

段融自然成了会中的焦点。

探查到傅易的藏身之处,复灭秽血教,而且这一切都发生在段融成为裁决宗正司的副司座不过一年半而已。

最初朱鹤在长老院内举荐段融做裁决宗正司的副司座,虽然说了什么段融擅长破案云云,但那些长老不过就随便一听,只当是朱鹤为了跟杨思铉争夺权力的托词罢了。

现在看来,朱鹤当初说的,竟没有丝毫夸大。

因为这是实打实的功绩啊!

傅易和秽血教祸害了青州近两百年,一直是宗门的心头大患,但这两百年间,换了多少裁决宗正司的司座,谁人能建功呢?

当日的会议中,杨思铉便向长老院请辞了裁决宗正司的司座之位,朱鹤代替长老院接受了他的辞呈。

朱鹤当即就在长老院内提议段融接任裁决宗正司的司座之位,宗门的诸位长老,自然都无异议。

如此不世之功,可谓风头正劲,谁又能有异议呢?

至此,朱鹤彻底完成了他接任门主以来的权力集成,以杨思铉退位,段融接任裁决宗正司司座为标志,这不单单是拿下了裁决宗正司那么简单。也代表着他门主的威信,彻底服赝了宗门的诸位长老。

这样一来,他以后办起事来,在长老院内想推动一些改变,阻力就会小很多。这一点,对朱鹤来说,是颇为重要的。

长老院那边散会后,杨思铉便回到了他在铁石峰山坳里的那座竹楼里,他已经开始收拾东西,准备离开此地了。

杨思铉抚过那张颇为古朴简陋的几案,轻轻笑了一下,自道:“在这住了数十年,倒还是有些感情的。”

杨思铉站起身来,目光扫过这间竹屋,他一向别无长物,以后不做裁决宗正司的司座,那些卷宗资料,对他而言,已然无用。

唯一想要带走的东西,便是几本古籍和笔记罢了。

杨思铉走到了墙角的箱笼里,开始翻找他欲带走的几本书籍,就在这时,随着竹楼台阶上咯吱咯吱的声响,一个人影站在了竹屋的门口。

杨易走了进来,看着在箱笼前翻找的杨思铉,刚欲说话,喉头竟有些哽咽,他压了下来,才道:“叔父,我听说你在长老院里已经辞去了司座之位?”

杨思铉将一本书册抽了出来,放在了旁边另一个箱笼的盖子上,这才扭头看向杨易,笑道:“你消息倒灵通。”

杨易看着杨思铉的那难得的笑脸,竟是心口一疼,道:“叔父,你做司座以来,勤勤恳恳,别人不知,我最清楚了。而你大半的心力都消耗在秽血教上”

杨思铉忽然打断了他,道:“杨易啊,你这是在为叔父鸣不平吗?”

杨易微微一愣,道:“侄儿为叔父不值。”

杨易说着,竟落下泪来。在他看来,杨思铉是被朱鹤和段融他们逼退位的。

杨思铉却是哈哈一笑,道:“傻小子,怎么还哭起来了?”

杨思铉看着杨易,眼神里难得浮现一抹慈爱之色,说道:“你娘亲死时,将你托付给我。可惜你天赋有限,练武难有进益。倒是在破案办事上有些灵光,这裁决宗正司正适合你,叔父走了,你也得在这好好干。人活一世,爬不了高山,就爬低山,不可荒废!”

杨易听了杨思铉此话,再想起杨思铉过往对他的种种栽培,心头更是堵得难受,一时竟说不出话来。

杨思铉道:“易儿,你不必为此事萦怀。所谓无官一身轻,叔父正该好好修行呢。你且去忙你的吧。等闲了,就去看看叔父。我这一去,就还住在我们来这铁石峰前的那座山里。你可还记得那地方?”

杨易道:“还记得。”

杨思铉道:“那你去忙吧。”

杨易道:“叔父,让易儿送送你吧。”

杨思铉道:“别婆婆妈妈的。我听说这段时间地牢那边血污横流,案子了结了,还得处理干净,你别在我这里耗时间了。”

杨易看出了杨思铉眼中的坚决,便心头叹气,道:“那易儿过两日就去山中看望叔父去。”

杨思铉道:“你有空随时可以来。”

杨易道:“叔父,易儿告退了。”

杨思铉道:“去吧。”

杨易深深作揖后,便退出了竹楼。

杨思铉拿了一个包袱,装了几本书册,便往肩头一跨,就走出了竹屋。走时,他将屋门轻掩了,踩着咯吱的竹楼阶梯,缓步而下。

杨思铉此时的模样,倒象个赶路的老秀才。

他走远了一段,回头看向山坳里的竹楼和林子,忽然感觉微风拂过,竹叶簌簌而响,风景竟很是秀丽。

杨思铉的目中,闪过一抹异色,他以前竟从未发现,这竹楼和竹林竟这般好看。他虽在这里住了数十年,却总是无心赏景,满心堆着的都是破案和秽血教的事,现在想来,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。

杨思铉心中似有所悟,嘴角却浮起一抹苦笑

段融在裁决宗正司楼阁那自己的房间里,他刚成了裁决宗正司的司座,竟就有许多管事的到吕氏宅院那边给他道贺,还送了许多礼物和名帖。

段融回去后,便着西门坎坎和沉觅芷将那些礼物和名帖一一退了回去,自己则有些郁闷地回到了裁决宗正司的楼阁那里。

之前,他是副司座的时候,想甩手走了也就走了,现在成了司座,他总要了解一下,这裁决宗正司到底日常都办些什么事务,然后再看看怎么安排,能让他再甩手走个一年半载,也不至于生乱。

毕竟他已经准备往西域法相宗,去查找进一步提升精神力的功法,这一走,到底要多久,他也说不准,总要将裁决宗正司这边安排好,他才能走得踏实。

段融正翻看着裁决宗正司去年全年的卷宗目录,忽然一个人缓步走了进来,在门口处跪倒道:“属下杨易拜见司座。”

段融闻言抬头道:“是杨管事啊。有何事,起来说吧。”

杨易随即起身,从袖口里掏出一封条陈,缓步而来,将那条陈放在了段融的几案前,然后退后两步,抱拳道:“属下愚钝,自感忝居管事之职,力有不逮,特向司座请辞。请司座恩准。”

段融眉头微蹙,向那封条陈一看,只见封面上写着辞呈二字。

段融拿着那辞呈走下几案,道:“杨兄,我还叫一声杨兄。想我还在做记名弟子的时候,你我就认识了。算起来,也打交道这么多年了。我知道,你叔父退位,你心头有气,但一码归一码。我也深敬你叔父的为人,但我更知你叔父栽培你的那颗心。我驳回你的辞呈,是替你叔父驳的。”

段融说着,便将那条陈摔进了杨易怀里,然后大步而去。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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