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6章 雨夜和死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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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路明非是不是说我很多坏话？”陈雯雯问。

“没有，他说他很喜欢文学，所以加入文学社。”

“哦，你们是初中同学么？”

“小学同学，我后来一直在美国读书，最近才回来。”诺诺转向路明非，“你记得我们教学楼墙上那墙爬山虎没有？那天我回去看，都攀到楼顶了！”

路明非使劲点头，想这个冰淇淋是值得的，诺诺是个有信用的生意人，说得活灵活现。

“你是家里移民么？”陈雯雯问。

“不是，我拿中国护照，我就是去上学，今年大二。”

“你跳级了么？路明非才高三啊。”

“哦，我们不同班，我是他师姐。”诺诺圆谎很快，看起来是个撒谎不眨眼的主儿，“路明非是不是啊？”

“是！师姐！”路明非神情严肃。

诺诺笑得跟开似的。

他们最后在三岔口分手，路明非和陈雯雯继续往前走，诺诺去向另一边。路明非看著诺诺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，觉得那女孩有点不真实，总给人一种隨时会消失的感觉。

这两天且路鸣泽这些天很不开心，因为“夕阳的刻痕”总不在线，让他抓心挠肝似地著急，所以越发霸占著笔记本，不让路明非有片刻的机会。路明非知道弟弟对於自己的狗屎运有些耿耿於怀，想找人倾诉而不得，他也很想听他倾诉只不过实在没空溜去网吧。

婶婶一边念叻著路鸣泽不能老上网，该多学习才能有出息，一面照旧支使路明非去买明天的早餐奶。路明非走出门，听见屋里路鸣泽不知怎么地忽然著急起来，和婶婶大吵。

他没下楼，沿著楼梯一路上到顶楼。再上就是天台，堆著鸣鸣作响的空调机组，通往天台的楼梯有点恐怖电影的感觉，堆著纸箱子、两台破马达和人家扔掉的破沙发和木茶几，落满灰尘，间隙小得落不下脚，尽头物业设了一道铁门，写著“天台关闭”的字样。路明非踩著垃圾熟练地跳跃就像一只轻盈的袋鼠，对面铁门外尺尺阴影，万里星光，

路明非从铁门空隙里钻了出去，站在满天星光中，深呼吸，眺望夜空下的城市。

这是他秘密的领地。他在这里是自由的，隨便享受风、天光和春去秋来这个城市不同的气味，

有时候是槐，有时候是树叶，有时候是下面街上卖菠萝的甜香。

他坐在天台边缘，仿佛临著峭壁，觉得自己又危险又轻盈，像是一只靠著风飞到很高处的鸟儿。

整个城市的灯都亮著，坚硬的天际线隱没在灯光里，商务区的高楼远看去像是一个个用光编制出来的方形笼子，远处是一片宽阔的湖面，毗邻湖边，高架路上车流涌动，车灯匯成一条光流，路明非觉得这条光流中的每一点光都是一只活的萤火虫，它们被这条弧形的、细长的高架路束缚在其中，只能使劲地向前奔，寻找出口。

他想著自己的出口在哪儿，想著陈雯雯。

下午诺诺分手之后，陈雯雯忽然说要去河边看看。河边青草地上蒲公英盛开，毛茸茸的小球一个又一个。陈雯雯摘了很多，和风铃草一起放在纸袋里，和路明非坐在河边说话，脱了鞋子把脚泡在清澈的水里。陈雯雯说上了大学大家就会分开了，可能只有暑假才能见面，可能很久都不能见面，很多好朋友就是这样慢慢地把彼此都忘记的。

这么说的时候陈雯雯眼里写满了难过，比她入学时读那本杜拉斯的《情人》时更甚。

路明非坐在她身边看著她的眼晴，看著风吹著她怀里纸袋中的蒲公英零落，洒在水面上，像是一场小雪。

路明非心里隱隱地有只小鸟雀在跳跃。

这时候他怀里的手机震动起来，

“路明非么？”电话里传来的是诺诺的声音。

“嗯。”路明非说。

“跟你说个秘密哦，古德里安教授明天就要飞去北京，要不要入学，你最好今晚做决定。我们招生名额不多，晚了也许就没机会了。”

路明非急了起来，“能不能等明天啊？明天”

明天他要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，成败一线间。要是陈雯雯接受他的表白，他就想留在中国，

反之，他就只有灰溜溜地去美国留学，在他的高中里留下一段传奇，一个傢伙人生失意到极点，却走狗屎运拿到美国大学录取通知书。

“不能，古德里安教授已经订票了。”诺诺的语气很冷淡。

路明非沉默了很久，抓了抓脑袋，“那我知道了。”

“什么叫做你知道了？”

“这就拒了我们啊？你够狠！陈雯雯长得也就那样嘛。你想清楚，我们卡塞尔学院的门，对每个人最多只开一次。”

“你长得比陈雯雯好看也不代表我会喜欢你嘛”路明非地说。

“好汉！想不到你还有这份狠劲儿！”诺诺似乎怒了，“行！再见！”

电话掛断了，路明非看著渐渐熄灭的屏幕，觉得自己这一把赌得真大。

此刻他眺望著夜幕下的城市，想著明天的聚会上，陈雯雯让他致辞，面对文学社的几十个同学，他要做那件最胆大妄为的事。

在发现自己真的有些与眾不同的时候，原本有些懦弱自卑的路明非，心中对自己又有了一些无形的自信，或者说，他想要在做出是否入学卡塞尔之前知道某人的真正心意。

这对於路明非来说，同样是一个难以抉择的事情，一个是自己默默喜欢了多年的女孩，一个则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生。

其实路明非已经能够看到结果了，只是一贯以来的摆烂，让路明非自己做不出这样的选择，而是需要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作为推手。

对於他这样的人来，做很多事情之前，都会先把最烂的结果摆在自己的面前，似乎这样就能够让自己对於失败稍微好受一些：····

看著外面的夜空，此时不知何时下起了雨，而且这场雨来的突兀，下得也很大。

路明非莫名的看向了窗外，心中则是想起了当年那个雨夜之中，看著一个男人开著迈巴赫將学长楚子航接走。

当时和楚子航两人站在校门口，身上那相似的孤独感，让路明非对那天的印象十分的深刻。

只是，第二天，楚子航没有再出现在学校，后来只知道楚子航曾经一直在不断的打听著什么，

而且变得更加沉默和孤独。

就在此时，路明非突然间感觉到外面闪过了一道黑影，向著远处而去。 若是之前的话，路明非也只会感觉到是自己眼了，但是他眼前的面板却是清清楚楚的显示著一些让他感到震惊的信息：

“姓名：不详”

“年龄：不详”

“身份：死侍”

“种族：混血种”

“言灵：阴雷。序列號17，释放者极度地压缩空气，製造出只有拳头大小的压缩空气团，然后解除压缩让它爆炸，压缩空气团爆炸的威力可以跟手雷相比。”

路明非的心中升起了丝丝缕缕的不安，他感觉今天晚上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。

同时，路明非对於“死侍”是什么感到好奇了起来：

“『死侍”究竟是什么意思，难道是古代传说中的『死士”吗？让这些死士出来又有什么秘密呢？”

路明非很快就胡思乱想了起来，或者说他之所以会胡思乱想，就是不太想去探究这个“死侍”出现在这里的自的是什么。

他正在犹豫，犹豫要不要掺和进这件事情之中，他担心因为掺和进来而陷入危险的境地，但是不掺和，他又担心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。

心中想看，当路明非犹豫之间再度將自光看向了面板之后，顿时看到了有关死侍的详细介绍。

“死侍：又名不死徒、不死者，由混血种变异而成的生物。

后可能丧失神智，成为龙类愧儡，形態包括人形、蛇形和龙形，能力隨形態递增。”

这样的介绍让路明非的身上冒出了冷汗，由混血种变异而成的生物，丧失理智，龙类傀儡。

刚才外面闪过的死侍没有引起什么骚乱，显然在躲避著行人的视线和周围的摄像头。

这让路明非意识到，这具死侍是有理智的，而且幕后操控的恐怕是龙类。

正是这样的猜测，让路明非的心中更加怂了，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虽然在面板的判定下已经不当人了，但是自己的力量、身体素质就是一个纯粹的普通高中生，甚至还是亚健康，根本无法阻挡死侍。

路明非有些怂，並且想要退缩的时候，路明非的电脑上突然弹出来了一个弹窗，是一个蜘蛛侠电影vcd光碟的gg。

虽然路明非並不关心什么光碟gg，但是看著上面的蜘蛛系，看著上面彼得帕克伯父所说出的台词：

“能力越大，责任越大！”

路明非並没有被这句话直接洗脑，但是心中却还是有著幻想，自己成为英雄甚至是超级英雄的幻想。

可惜，虽然有了金手指，但是他很清楚知道自己並没有什么战斗力，若是想要阻止那个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闯入苏城的死侍，恐怕就只能够请卡塞尔学院的人来帮忙了。

毕竟之前通过面板看出来，他们都是混血种，一个个还都是a级以上，甚至两个s级混血种。

按照这样划分等级规律，想来比起死侍应该会更加强大一些吧。

路鸣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路明非身边，神色异样的看著路明非，確定路明非並没有真正的激活自身的力量，但是他也能够从路明非的视线看出来，好像对方的眼前有著什么。

这让路鸣泽心中一证，神色复杂的看向路明非暗道：

“哥哥，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！？”

隨后，路明非拿起了手机，却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，难道直接说自己看到了死侍吗？

但是又明白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似乎不应该知道死侍的存在，这对方一旦问起来，自己要怎么解释，面板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说的，不然岂不是要被切片研究！？

对於將自己直接暴露在聚光灯下，路明非內心由衷的抗拒，手中的动作迟疑了下来。

丝毫没有发现，一个穿著西装的小孩正坐在窗边，神色复杂的看著自己。

另一边，当雨开始下的时候，墨轩就已经站在了窗边，注意到了异常。

下雨，在这个城市可是十分不平凡的一件事情，要知道这里可是有著奥丁的尼伯龙根。

而雨，就是尼伯龙根进出的钥匙。

同时，以墨轩体內的真理之门对空间的敏感程度，自然能够察觉到尼伯龙根的开启。

墨轩知道，路鸣泽对苏晓蔷的试探来了，而且不仅如此，恐怕背后还有著奥丁的出手。

当然，墨轩自然不会觉得是两人合作了，恐怕是苏晓蔷的异常也引起了奥丁的注意。

毕竟，以奥丁在因果分离上的造诣，自然能够察觉到一些因果变动。

更何况，奥丁的尼伯龙根在路明非所在的这座城市，本来就不应该是一件巧合的事情。

路明非，恐怕也一直在奥丁的眼皮子底下。

想到这里，体內真理之门微微一颤，路明非在窗边看到死侍的一幕也被墨轩知道了，他看向了另外一个方向，轻嘆了口气说道：

“这样的话，以路明非的情况可就不適合出手了啊！”

墨轩所看的方向，自然就是苏晓蔷的家中，这两天苏晓蔷一直在调查著卡塞尔的情况，想要了解关於卡塞尔的一些信息，並且取得了一些成果。

虽然没有直接探查到卡塞尔学院，但是也已经在晚上接近“猎人网站”了。

而那个从尼伯龙根之中出来的死侍，目標同样是苏晓蔷的家。

事情终究还是迎来了转机，路明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，他选择了上网。

当然不是愚蠢到上网问“我看到了死侍应该怎么报告给卡塞尔学院”这样的问题，而是在网上查了一下有没有金色瞳孔、身形似蛇的怪物。

虽然路明非並没有得到答案，但是他在网上查询的东西却是触发了一些关键词，金色瞳孔、身形似蛇，显然就是死侍的刻板印象。

而此时路明非正处於诺诺和诺玛的监控下，网上的一切信息都逃不过诺玛搜索，因此很快就被诺诺得知。

当得知路明非查询这些东西的时候，诺诺也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，快速赶来跟墨轩和月夜见两人商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