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瀑布喧嚣,一时盖过了场中私语。
浊月望着几位长老震惊交谈的模样,问道:“诸位长老,可有异议?”
霞双双沉吟许久,代为发言:“阿月,小师叔与你亲近,便有话直说了,宗主变动,兹事体大,你可知道这像征着什么?”
浊月神色平静地答道:
“一是宣告上任宗主卸任,而我师父消失多年,做出此般决定便等于认定他已死;二是宗主交接,其馀宗门会来查探情况,届时宗门内务如何,几乎一览无馀;三是诸位山头本已独立运转,我若接受宗门事务,则必然会造成改动,诸位长老或许疼爱我不与我相争,但门下弟子必然会产生异议,届时也需我来服众。”
霞双双惊讶地与其他长老对视一眼,说道:
“既然你已知有诸多阻力,又为何如此?”
浊月深吸一口气,说道:
“我师父虽玉牌未碎,神魂仍在,却早已是形同虚设,迟早崩塌。宗内弟子若寄希望于她归来,心怀侥幸,便无法全力以赴,我便是要让他们知道,从此以后,必须振奋心气,人人自强,这也是堵不如疏,应势而变。”
黄山重重地叹息一声:“师侄何苦如此,一个女儿家,承担起这番重任,你便是不交接,亦或者将宗主之位交给长老们,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会护你周全。”
“大师伯处事周到,却不知西樵弟子决须锐意。”
浊月摇头说道:“我从一位师弟的口中得知,外界散修及宗门有意在西樵年末大考之时前来观摩,名为观摩,实则是试探,即便我不交接宗主,也已成定局,那干脆办得盛大,时势如此,那便应势而动。”
天仙子与观明玉面目忧愁,叹道:“定是为前年天恩降临一事,这本应是好事,却未曾显露什么好处,反倒让外界持续关注,这又如何是好?”
“二师伯,四师叔,无需忧心,我已有提升灵脉之力的方法。”浊月淡笑道:“若是我将灵脉之力从七成提升到八成,那外界修士便不会再怀疑天恩究竟是否为真、进而不会再怀疑当年西樵对西江水的胜势是否为真了。”
观明玉惊讶道:“师侄,真能办到?”
浊月淡笑着点了点头:“千真万确。”
天仙子不由露出一丝笑意,拍了拍观明玉的手,说道:“玉哥哥,你看,阿月果然聪敏无双,若是灵脉之力能够提升到八成,那即便是羽化境,也难以从我们手里讨得什么好处。”
观明玉叹道:“江山代有才人出,我果真是老了。”
“诸位师伯师叔寿命逾五百年,何来老了一说?”
浊月继续说道:“至于其他山头弟子的心思,也不成问题,正好碧云峰近期或有内乱,祸患在前,便再是应势而为即可。”
霞双双担忧道:“阿月可有需要小师叔帮忙之处?”
浊月摇头,微笑道:“一切尽在掌握。”
长老们闻言,却是长叹一声。
“师侄殚精竭虑,让我们羞愧万分……也不知何时能够事了,师侄道境怕是已经许久未有进展了吧?”
浊月神色平静:“无妨。”
她的道途确实并不适合进行如此之多的思虑,只是身在其位,凡事也总不得已。
“也罢……”
长老们叹道:“那便让你交接了那宗主之位吧。”
浊月却开口说道:“不是我。”
“啊?”长老们闻言一愣。
浊月脑海中缓缓浮现一个人影。
诸多疑点,来历不明……这样的人,能成为她的势吗?还是说,径须相信即可,他自然会给自己一份满意的答卷?
若他真能吃下整本灵植录,这一切都不重要。
浊月收起桌上卷宗,起身笑道:
“我还是碧云峰大师姐,至于我欲任命的那位代宗主,他叫李扶疏。”
……
……
“那狼妖怎地死了?不是叫他不要轻举妄动吗?”
“不知道,兴许遇上了专门去杀他的猎妖人。”
“啧,真是晦气。”
“接下来怎么办?俺们还被浊月摆了一道。”
“凌云堂任务既是俺们的掣肘,也是机会,公主愈发软弱,只有俺们背负起重担,呕心沥血,才能重现南离灵猿的辉煌。”
“唉……说得极是。”
“再联系其他妖兽,弄出乱子,浊月自然会受到质疑,咱们再里应外合演场戏,必要时将她杀死,碧云峰若有了新掌事,为求安定,必然会安抚我等。”
“好。”
“这些事切不可让公主知道,她一无所知,才好扛下西樵仙宗的压力,必要时,将她推出去,灰毛马猴地位提升已成定局,有她没她都一样了。”
“猴二,当真要如此决断吗?”
“这是必要的牺牲。”
……
……
远山眉侧目望着屋前的李扶疏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又强自冷硬起神色,说道:
“你若是不愿来,我也不会强求,反正我俩之间也无甚挂碍,先前是我误会了你,算作两清也无妨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,我也没有怪你。”
李扶疏撇开脑袋,遮着眼睛苦笑道:“只是,远姑娘要不先从池子里出来再说?都怪我没打招呼,又撞上远姑娘洗澡。”
远山眉冷笑一声,嘲讽道:
“你也知道是‘又’?先前我问你是雄是雌,你还说花朵天生不分雌雄,我当时便没在意,叫你看了个遍,现如今摆出这副模样,当真是虚伪,便是被你再看一遍又如何?又不会掉我一块肉。”
“话虽如此……”李扶疏放下手,努力直视着远山眉的面庞,却还是一阵心火摇曳,呼吸困难地说道:“此一时彼一时,如今我已化人形,七情六欲,皆与当时不同,远姑娘俊美可人,我如何能不心动?”
远山眉托着脸颊,冷声问道:
“我俊美可人,比起浊月来如何?”
李扶疏微微一怔,忽然想起什么,苦笑道:“原来当时远姑娘是吃味,我竟没有发觉,两年来一直在想你为何恨我,原来是我错了。”
“才不是吃味。”
远山眉垂眼,闷闷道:“扶疏何须认错?我并不恨你,只是小女子心气,一时逞口舌之快,反倒让你记挂两年,倒是我的不是。”
“你倒称起不是来了,让我如何是好?”
李扶疏好笑道:“远姑娘这吃软不吃硬的性子,在我这没脸没皮的混帐面前,就不怕吃亏?”
远山眉恼道:“我当你是好友,才向你认错。”
李扶疏看了眼水面浮动的鸳鸯,打趣道:
“这世上的好友,原来是可以如此坦诚相待的。”
远山眉一愣,顿时气极,披起道服旋身飞到李扶疏身后,一掌将他拍入池中,愤愤叫道:
“我叫你看看,到底可不可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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